錚宁

伪装者同人——月是家乡明(训诫向) ⑨

明楼抓住明镜给自己拂去眼泪的手,才发觉那双手是如此冰凉,凉的让人心疼又害怕,一把将明镜紧紧的拥入怀中,半晌只说出一句:“姐,我回来了。”明镜用力拍拍他的背,边擦泪便嗔怪道:“这么大人了,哭什么!”明镜抬起头望向站的稍远的明诚,一直站在一旁的明诚早也是泪流满面,慢慢走上前来,轻轻地叫了一声:“大姐。”就哽咽的再也说不出话来。明镜一样的一把抓过明诚,像打量明楼一样把明诚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才略略放下心。看着两人都完好无损的归来,明镜一手抓着一个,连声喃喃道:“好,好,回来就好。”姐弟三人就这样一直哭,又一直笑。

待心情平复些了,明楼刚想开口安慰一下大姐,一口气还没喘匀,就听见身后传来稀里哗啦的声响一片和阿香的一声大叫:“小少爷!”一回头就看见明台站在中庭的台阶下,手里抱着的东西扔了遍地,呆若木鸡。还没等明楼反应过来,明台已经飞也似的冲了过来,一头将他和明诚两人从明镜身边撞开,力道之大几将明镜都撞个跟头。所幸明台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了明镜,明镜才不至摔倒,然而明台已经不是抱着她哭,而是抱着她嚎了:“大姐!!!!姐!!!!你吓死我了!!!!!!!我好想你啊姐姐!!!!!!!!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姐啊!!!!!!!”明楼听着他一通鬼哭狼嚎口不择言,不禁皱眉,喊他:“明台!”明台不为所动,又是抱着明镜一阵嚎泣。眼看着明镜都快被明台抱得喘不上气来了,明楼只得上手去拉他,可没想到这一拽,明台趁着劲回手就是一拳,明楼连忙晃身躲开,倒退了两步。看明台还要往上冲,明诚一闪身挡在了明楼身前,明镜也急着喊他:“明台你要干什么?!!”明台不理会在身后焦急着喊他的明镜,也不在乎挡在面前的明诚,双拳紧握,怒目圆睁,赤红的双眼瞪着明楼,好像能喷出火来:“你又骗我!!!!”

   “明台!”明镜急忙拉住怒火上头的明台,训斥道:“你这个孩子!怎么还是这么不听话!怎么还敢和你大哥动手了呢?!大过年的,一见面你们兄弟就动起手来,你是要气死我吗?”明台听了明镜的话多少冷静了些,不再理会明楼,却又拉住了明镜的手,低着头,嘴巴一撇,一声“姐~~”叫的千回百转,委屈的什么似的,豆子大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地上掉。

明诚朝天翻了个白眼。

明楼冲地叹了一口气。

明镜一把把明台搂在了怀里,“好了好了,我们明台都是能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了,不能再哭鼻子了,大姐没事,大姐还要等着看你娶媳妇给姐姐抱小侄子呢,大姐怎么会有事呢。”明台不说话,就是掉泪,还哭的一抽一抽的。明镜更是心疼了,掏出手绢一边给明台擦着脸上的鼻涕眼泪,一边哄着他:“大姐知道你是气你大哥不告诉你实情,骗了你,可是毕竟也是事出有因不是,我们明台是多么明事理的孩子,才不和他一般计较对不对?再说了,”明镜说到这忍不住抬眼狠狠瞪了明楼一眼,“你大哥是何等聪明,才华盖世,高明远识,算无遗策,怎么能什么事都跟我们说,我们这些凡人再一个不小心,坏了人家的大计可怎么好!他连我都敢骗,骗骗你还有什么好稀奇的?!你说是不是?”明台这倒是有反应了,狠狠的点头:“嗯!”明楼听到这已经是羞赧无语,堆着一副哭笑不得的脸,小心翼翼的刚想开口为自己申辩几句,明镜已经牵着明台的手往屋里去了,一边走一边唠叨:“哎呀,你看看你们几个,真是的,这大冷的天有什么话不能先进屋来说,非要站在院子里,再冻坏了可怎么好。阿诚!你们两个,也赶快进来!”不知是有意无意,大姐专门喊了阿诚,却不叫明楼。明诚连忙应了,跟着大姐进屋,顺便给了明楼一个充满同情的眼神。明楼无奈的摇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也跟在后面进了屋,只是心里暗暗牢骚:怎么总觉得自己才是捡来的?。

进了屋,待兄弟三人一通梳洗,洗去沿途的风尘和旅途的疲乏,恢复了精神,明镜便带着他们一起进了祠堂。虽然按当地旧制,正式祭奠祖宗是在正月十五那天,但游子归家又逢佳节,总要先拜祭祖宗,以彰先祖懿德,表子孙之追思。

明镜带领三兄弟恭恭敬敬的焚香叩头,祭拜完毕。明镜起身将香火插在了香炉中,明楼却没动,依旧正身跪着。明诚像是早知道明楼不会起来似的,也是纹丝未动,明台本来已经要起身,突然发现明楼和明诚两人都没动,他就是再生明楼的气也不敢在明楼跪着的时候自己站着,于是也不敢再动,又悄悄的跪好了。

明楼拿起一直未曾离身的那个红木盒子,双手举过头顶,正声道:“不肖子明楼,违背祖训,罔顾家规,欺瞒长姐。身为明家长子,对上不敬,为长不尊。屡次陷长姐幼弟于危难,罪难容恕,请姐姐责罚。”明镜打开明楼手里的盒子的盖子,里面放着的正是明家传了几代的家法——一条一指多粗马鞭。小牛皮拧成的鞭子既有韧性又很粗粝,多年的打磨使鞭子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皮茬子,已经看不出皮质本身的颜色,马鞭通体泛着黑亮,光是看着就叫人不寒而栗。

明镜拿起了鞭子,在手中端详着。明台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大姐!”他虽然生气明楼骗了自己,可也没想真的就这么看着明楼受家法。明诚只是低头跪着,一动不动,眉头却拧在了一起,双手紧紧的握着拳。明楼放下手中的盒子正要退去外衣,却听到明镜说:“起来吧。”明楼错愕的抬头,之见明镜回身将马鞭毕恭毕敬的摆在了祖宗灵位前的香案上,看着父母的灵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姐”明楼轻声叫到。明镜转过身来,面容平静,“你先起来吧。”明楼还是未动。明镜只好俯下身,将他扶起来:“好了,叫你起来你就起来,”明镜拉着明楼的手,无奈又有些心疼的嗔怪他:“你呀,着什么急?还怕我饶了你这顿家法不成?行了,折腾一天了,先吃饭吧。”明诚明台看着明楼起身便也跟着站了起来,发现大姐并没有现在就要把大哥“明正典刑”的意思,两人都松了口气。“好了好了,咱们一家好不容易团圆,快先吃饭吧。”看着明镜笑吟吟的招呼着弟弟们,不再提家法的事,明楼也就顺了大姐的意,不再坚持。

 

除夕之夜,乡下过年的氛围比城里还要浓些,不似上海市里摩登气息十足的气球彩带霓虹灯,小镇上的竹子扎的红灯笼,老先生手写的对联,小姑娘自己剪的年画,传统中带着更浓的人情味。明家当然也是如此,一大早起来,明楼就亲自写了对联让明诚贴上,明台和阿升叔踩着梯子把房檐下挂满一溜的大红灯笼,明镜一边嘱咐着阿香准备好酒好菜,一边还要指挥着三个弟弟忙里忙外,多年冷清的明家老宅如今是其乐融融好不热闹。

明台要在厨房下面放炮仗吓阿香,明楼呵斥,明台反驳,明诚要动手拿他,明台吵吵嚷嚷的在院子里疯跑。看着兄弟三人在院子里胡闹,明镜笑着笑着却不知怎么就红了眼眶,连忙低头抹去眼角的泪水。明楼一回头看到上一秒还笑着的姐姐悄悄地在门边抹泪,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心里瞬间像是被刀子捅了一下似的,愧疚又心疼,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默默别过了头,装着什么都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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