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宁

伪装者同人——月是家乡明 （训诫向） 17

待一切收拾妥当，姐弟二人相顾无言，明镜拿过床头上放着的重新收好的阿司匹林，盯着这些白色的小药片出神。明楼低了头，手指揉搓着被角，不知在想些什么。“明楼”明镜沉默许久终于出了声。明楼抬起头看着明镜。明镜却依旧盯着手中的药，“这个药，你经常吃吗？”明楼没想到居然是问这个，先是一愣接着就是遮遮掩掩的解释：“没，没有，不是经常吃，只是头疼的时候…”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连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明镜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那你就是经常头痛了？”明楼有些手足无措：“姐…”又低下了头，不敢再看明镜的眼睛，因为此时明镜的眼中已经不是愤怒，而是无法掩饰的伤心。明镜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明楼啊，现如今，你是真的一句实话都不能和姐姐说了吗？”这轻轻地一叹，却好似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明楼的心上。“姐！”只这一个字，是发自内心的恳求，可是明楼也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还能说些什么。明镜淡淡一笑，笑容之后是浓浓的落寞：“明楼啊，按理说，姐姐应该高兴，你能选择这样一条路也说明你对得起父母对你的期望，姐姐的辛苦也没有白费，说明我们明家的孩子是明大理，知大义的。姐姐知道你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这座城市背负了多少，又牺牲了多少。虽说爸爸妈妈，还有我，都只盼着你能平平安安的，好好的接过这份家业就好，可是在这国家危难，民族存亡之际，你有这份楚囊之情，报国之心，姐姐又怎么能阻拦你？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恼也好，气也罢，就只为一件事，你为什么要瞒着我？是啊，姐姐帮不上你什么忙，还免不了拖你的后腿，可是即使这样你知不知道，我最担心的就是你的安危！”“姐！我知道！我都知道！有时候情形所限，可更多的时候，我是怕您担心，所以才…”明楼慌乱的解释道。明镜摇摇头，语气更是急迫：“你瞒着我，我就不担心了吗？你瞒得了一时，你瞒得了一世吗？你我姐弟二人，相依为命。你每天过的是多么凶险的日子？刀头舔血，如履薄冰！你却给我一个你一切都好的假象，可是哪一天你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我都只能最后一个知道，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你要我怎么办？！你想过吗？！”明楼已是如鲠在喉，芒刺在背，低着头，双手狠狠地攥着床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明镜缓了缓语气，轻抚上明楼的臂膀：“弟弟，姐姐明白你的心意，你总是什么事都要自己担，你也长大了，一转眼就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是你一个人就担的起的，更何况，家人，从来不该只是你的负担。也许姐姐是真的什么忙都帮不上，可是姐姐和你一样，也知民族大义，也懂救国救民，姐姐的心，是和你一样的，是和你在一起的。家人，是不会看着你孤身一人冲锋陷阵的，你不要总是想着一个人承担一切，互相依靠，互为支撑，才是家人，你说是吗？”明镜的一席话，让明楼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他一头扑在了明镜的身上，狠狠地抱着她，几近嚎啕：“姐，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是我太自负了！对不起……”明楼已是语无伦次，哭的连气息都不顺畅了。明镜抱着他，一手轻拍着他的背为他顺着气，一手轻抚着他的头，温柔的理着他凌乱的发丝，一边安慰着哭的像个小孩子一样的明楼：“好了，好了，都过去了。说起来，姐姐也有错，都怪我，一直以来把你逼的太狠了，是姐姐没照顾好你。”明楼拼命的摇头：“没有，不是的，不怪姐姐，都是我的错…”看着明楼这个样子，明镜笑着摇了摇头，又严肃了语气：“不过，姐姐还有一件事，想让你答应。”明楼一听连忙正坐，胡乱的摸了一把眼泪，强迫自己平复下来，“姐，您说。”明镜拉着他的手：“姐姐知道你做的都是大事，是要紧事，不能事事都和姐姐说，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再到了紧要关头，要你不得不再涉险境的时候，你在做之前告诉姐姐一声，哪怕只是暗示，就算姐姐不能和你同去，可至少能让我在心里念着你，给你鼓着劲，也是好的。不要再事事瞒着我，就算是姐姐求你，行吗？”明楼怎敢当明镜的一个“求”字，早就忙不迭声的答应：“我答应，我答应！我向您保证！”听了这话明镜总算放下心来，终于笑逐颜开，眼睛里是欣慰和安心。“好了好了，不哭了，刚洗的脸，都哭花了。”明镜起身又去重新洗了毛巾给明楼擦脸，为他拭去眼泪，抹掉泪痕。平静下来的明楼眼睛还是红红的，看见明镜站在一旁轻笑着看着他，自己也是不好意思，可开口第一句话还是：“姐，对不起啊。”明镜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好啦，我知道啦。你呀，多少人都说咱们明家大少爷是文江学海，踔绝之能的人才，可我怎么看你还和小时候一样呢？傻乎乎的，没什么长进。”明镜调笑着，明楼恨不得把脑袋埋在被窝里，耳朵尖都是通红。明镜笑看着羞赧的明楼，心里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其实真的，什么都没变。

这一天，打开的是姐弟二人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