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宁

伪装者同人——月是家乡明 （训诫向）28

最美好的日子往往过的最快，当明楼终于将身体修养的差不多时，假期也就步入了尾声。明楼最是舍不得这段全家欢聚团圆的日子，然而时局动荡，还有无论是为国还是为家，都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做，也只能先放下儿女情长，只盼有朝一日邦兴国安，方得阖家团聚，万世安康。

转眼间，距离回上海的日子就只剩两天了。明镜看着两个弟弟收拾行李，想着不知这一别又是多久时日不得相见，心中便忍不住的烦闷，一大早就带着明台出门去了，眼不见心不烦。明诚则是照例每隔两天便出去和上海，重庆以及延安发报联系，以确保情报往来的即时通畅，也是早早就出门去了。于是便只剩了明楼一个人在家里。说是收拾东西，可明楼还真不知道该收拾什么。这一二十年，小到他自己贴身的衣物，大到公函文件，全是明诚在一手打理，尤其这带什么东西不带什么东西的事情，明楼还真没自己操过心，所以明大长官现在只能是无头苍蝇似的在屋里一通乱转，与其说是收拾东西还不如说他只是给自己的无所事事找点事来打发时间。于是，明诚慌慌张张的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非但行李还没有收拾好，明楼却又坐在不知从哪翻出来的一堆积满灰尘旧书中挑挑拣拣。不过明诚此时也顾不得这些了，一路飞奔着回来，气都顾不上喘匀道：“大哥，有情况。”

明楼从书堆中站起身来，警醒却又一贯的从容镇静：“别慌！慢慢说。”

明诚深吸了几口气，缓了缓，接着说道：“我在家附近发现了特务，看样子应该就是冲我们来的。”

明楼皱了眉：“在什么位置？为什么今天才发现?”

明诚答道：“就在咱们后边的半山腰上，竹林边上的那排民房里。我每隔一天就会把老宅周围都检查一遍，前天我检查的时候还没有发现，他们一定是刚来的，绝对不超过两天。”

明楼略一沉思，走到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了一把手枪和消音器：“带上枪，去看看。”

“是。”

二人轻装上阵，由明诚带路沿着山路向山上走去，不过走了一刻钟的功夫便到了半山腰的一处竹林边，就在这僻静之地，几落小小的土坯房被茂密的竹林半遮半掩着，怎么看都只是一处在普通不过的山野人家的栖身之所而已。然而明楼站在这里回身朝山下看去，凭着地势，居高临下，这里不光能将明家老宅的整个院落尽收眼底连山下的大半个镇子都能看的真真切切。

明楼回身一笑，眼中却早已含了一丝寒光：“地方选的还真不错。”

“大哥”，明诚目有所指。

顺着明诚的目光看去，最靠近竹林那一角的院墙上立着一根被漆成了绿色的军用电台的天线，正藏在层层竹叶之间，若不是着意去看，是怎么也发现不了的。

明诚靠过来压低声音道：“从行动方式来看，应该是军统的人。”

明楼冷笑一声：“我倒还真不知道还有谁能有这等手段了。几个人？”

“三个。”明诚回答的斩钉截铁。

明楼点点头，掏出枪来身手利落的拧上了消音器，闪身靠在了门边：“敲门吧。”明诚会意，连枪都没掏，就那么上前敲了敲门，从容笃定，好像只是去熟络的邻居家串门一般。

“笃笃”

并无人应声。明诚又敲了一遍：“笃笃笃。”门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随即又静谧了半晌，才有人发问：“谁？”

“送给养。”明诚答的顺理成章。

门后的人略一迟疑，听得一声嘀咕：“这么快…”吱呀一声，门便向里开了一条缝。开门的人这才看清来人是谁，惊慌失措就想要关门，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明诚抬腿就是一脚，厚重的门板正中那人门面，撞的他直接向后仰摔在了地上。只见那人痛的眼睛都睁不开却在地上几番爬滚就要掏枪，明诚大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拧便将枪拿在了自己手里，将人制在了一旁。明楼紧跟在明诚身后进了门，正赶上另外两人从屋中冲将出来，抬手就是两枪，只见那两人一个还没跨过门槛，便被一枪正中眉心，直接倒在了屋里，另一个则被打中了心口，直面朝下倒在了台阶上。明楼没有一丝停顿，抬腿迈过横在地上的两个人就进了屋，细细检查了一圈确保里面再没有其他什么人，再出来，又冲着地上的两具尸体补了两枪。明诚拉过被他押在地上的那个仅剩的活口，一手捏住他的肩膀轻轻一挫，就听咔嚓一声响，那人的整个右臂就以一种十分诡异的状态垂了下来，像是一条死肢一般晃晃荡荡。那人瞬间叫的如同杀猪一样，明诚将他扔到地上，回身关上了院门。从敲门不过十秒钟的功夫，院子里就只剩了两个还可以站着的人。

明楼一步步从台阶上走下来，站在了那人面前。那人已不再喊叫，看着明楼过来只是挣扎着连滚带爬的向后躲着，没退几步却又撞上了站在他身后的明诚，终于无处可躲，只是在两人脚下瑟缩着。

“知道我是谁吗？”明楼问道，声音沉稳到让人丝毫感觉不到他刚刚开枪连杀了两人。

“明、明长官……”那人连头都不敢再抬。

“好，那你们是什么人？”

“军…军统的…我们是军统的人…”

“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不语。

“来几天了？”明楼并不与他在一个问题上纠缠，只是接着往下问。

“前天晚上刚到…”

“来做什么？”

“我…我们是奉命，奉命来…来保护您和家人的安全的…”

明楼微笑：“哦？奉谁的命？”

那人略一迟疑却猛地抬起头，跪趴在明楼脚下辩解道：“明长官！！我们真的只是来保护您的安全的！！没有别的意思！！您千万别误会！！”

明楼抬起枪，顶在了他的头上：“我不会误会。”

“噗”的一声枪响，那人向前一仆，也倒在了地上。

明楼看着溅在自己皮鞋上的一滴血皱了皱眉头，又抬头向明诚吩咐道：“去把电台毁了。”“是。”明诚冲进屋里，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夸张的叮咣声，什么东西被砸了个七零八落。明诚在回到院子里就看到明楼不知道从哪找了一块布子正弯腰擦着自己的皮鞋。“大哥。”明诚叫到。“嗯。”明楼还在擦鞋。“都杀了，军统那边怎么交代？”“交代？”明楼直起身来，随手把布子扔在一边，“我还真想看看是谁来跟我要这个交代。”说完明楼又回首看了看还在一旁皱眉沉思的明诚，“行了，一天天忧心忡忡的，这也要你担心！快收拾吧。”言罢看着地上的血迹，却不由自主的抽了抽鼻子——明楼不喜欢血腥味。明诚才回过神来，快步走过来道：“大哥先回去吧，这我一个人就行。”明楼叹了口气：“一起吧。”

明诚弯下腰去拖那具还在往外渗血的尸体，明楼过去帮忙但还是本能的把皱着鼻子把脸尽量的往远躲了躲：“埋哪啊？”正如他不擅长收拾东西一样，这些善后的事情他也不是很擅长。

“旁边竹林里”明诚头也不抬的答道，过了几秒才突然意识到明楼说话的声音怪怪的，一抬头才发现明楼为了不闻到血腥味一直在憋着气，隔一会才转过头去换一口气。明诚无奈：“你别般了，帮我开门吧。”“好。”明楼也是从善如流，立刻跑到门边替他开了院门。明楼一手扶门，背对着门外的山路站着，看着明诚一个人艰难的把那具尸体拖到了门口，就听得背后一声惊呼：“明楼！！！”